结束,忘掉一切各走各的路。”
她没有说什么如果他敢把和玛丽娅的谈话说出去的话,因为没这个必要。莱昂纳多怀疑,如果他敢这么做,凯瑟琳真的有刺下去的巨大动力——这让他更加崩溃,他握住刀尖,虎口立刻渗出鲜血,但他还是不管不顾地吼道:“你对我太狠心了,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不能忘记我!”
凯瑟琳把他踹到床上,用匕首的刀柄狠狠敲在他的额头上,让他又发出了一声疼痛的喊叫,然后她迅速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掏出了一副——情趣手铐。谢天谢地,她记得就放在这里,因为莱昂纳多第一次和她玩的时候由于不熟练,甚至还把他自己铐起来解不开了,被她嘲笑了很久。
她把他的右手铐在床上,把钥匙远远扔到角落,这个世界总算清净了几秒——然后莱昂纳多反应过来后又骂了起来。
“你真是吵死了,”凯瑟琳骑在他的腰间又给了他一巴掌,只是很轻——她没什么力气了,于是她气喘吁吁地捋了一下头发,长长的金发垂落到莱昂纳多的脸颊上,她累得顺带倒在他身边躺着休息了一下,“难道你没被甩过,就不能好聚好散吗?”
“那我也没被像你这样狠心的人甩过啊,”莱昂纳多是真的哭了起来,再也不是之前故意惹她怜惜时用的哭腔,大概是嫌太丢脸,他空着的那只手继续捂着脸上的红肿,“你打我的脸,划伤我后还把我铐起来,我的手要被铐得疼死了,这怎么能叫好聚好散!”
“那是因为你不让我走!我两个月前就告诉你我想离婚了,是你不愿意,而且把你铐起来算什么,好像这不是当初你主动提议买的一样,我们都试过,上面还有软垫,所以别装了我知道你根本就不疼!”凯瑟琳勃然大怒,爬起来使劲把他的手扒下来,一定要他看到自己手腕上被他捏出来的青紫才罢休。
但莱昂纳多不管她在说什么,继续哽咽着说:“那我脖子上的伤呢?我愿意原谅你对我造成的伤害,但你别离开我,我真的要痛死了,你就不能心疼一下我吗,而且你把我折腾得这么惨,也该消气了吧……”
痛死了还有力气这么又哭又闹,这个时候就不怕脖子上的伤更严重了?她好想再打一巴掌——她真的要被他理所当然的要求给气死了。
“你做梦,今天之后我永远不会回来了,等着收我的离婚协议书吧。”凯瑟琳从莱昂纳多的身上爬起来,有点晕头转向地艰难在地毯上站稳——昨晚搞了那么久,然后这一大早她还什么都没吃,该死,这居然还是她的20岁生日,没有什么比这更可笑的了。
她跑到角落里拿出每个房间都放置了的急救箱,把里面的酒精消毒贴撕开,坐在床头擦拭了莱昂纳多的脖子后又给他潦草地涂了一层药。酒精的疼痛让他惨叫了起来,但在她给他涂药时,他显然又马上缓了过来,试图去握她的手哀求她回心转意,让她烦不胜烦。等她弄完后,她便抬头和听到动静上楼、现在站在门口被他们俩的状况吓傻的杰奎琳对视。
杰奎琳战战兢兢地盯着凯瑟琳,目光在她单薄的白色真丝睡裙上星星点点的血迹,和她身旁哭天喊地的莱昂纳多之间徘徊,呆滞地问:“你想谋杀他??要我帮忙吗?”
“……那只是浅层创口的消毒,亲爱的,哪怕不敷都快止血愈合了——你看他又骂起来了,喉咙这么好使,不是比我还更有活力?”凯瑟琳无语地说,“帮我联系一下詹妮弗,收拾行李,这次要把所有东西都带走,然后我去吃早餐,我要饿死了——这真是我过得最精彩的生日开场,上一次这么精彩还是我母亲去世的时候。”
她最后一次回到床边,从莱昂纳多的外套里掏出了他的手机,给托比发了一条让他晚上过来的短信,然后就将手机从二楼的窗户扔下。
……
“……你脖子上是她的指甲抓的?你们这也搞的太激烈了。”托比来到这里后,按照凯瑟琳说的位置,从角落里捡起钥匙给已经羞愤欲死的莱昂纳多解开——他也有点崩溃,为什么这种他们夫妻间的事总要由他来善后?
“是她用匕首划的!她这个冷血的婊.子!”刚重获自由,莱昂纳多就暴怒地跳起来。
托比一顿,怀疑地打量他:“真的吗,我在路上要是再耽搁一点,感觉它都已经要长好了。”
莱昂纳多气了个半死:“那是因为敷了药!”
托比观察了一下旁边的急救箱——莱昂纳多这么娇生惯养,怎么知道敷什么药的?于是他问道:“那谁给你敷的,柯妮吗?”
莱昂纳多的脸涨红了。过了一会儿,他又像一只走来走去气到要爆炸的猫,对他大喊道:“我不管,我一天没吃饭了,她是要饿死我,这么晚才让你过来!你也是,她让你晚上过来,你就不能早点吗!”
托比翻了个白眼,心想你再多吃两顿就更要发胖了,他随手抓起旁边的手铐丢到莱昂纳多身上,悠闲地说:“我没有给你刚才那狼狈样子拍张照,已经很能体现我们的友谊了——你也太好笑了,难道你的水平已经差到在床上还让凯瑟琳这么不满意?”
虽然托比误会了,但莱昂纳多没有回答他。他靠在窗户旁的阴影里,眼神无比冰冷,让托比收起了玩笑的心思,惊恐地想——难道凯瑟琳真的这么干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莱昂纳多从他手上拿回了自己的手机,立刻拨通了一个电话。在他挂断后,托比奇怪地问他:“你在和谁打电话?”
“拉斯维加斯的高塔酒店,”莱昂纳多的脸上隐隐透着疯狂,“我原本预定了今晚和凯瑟琳在那里的晚餐——现在当然要取消了。”
托比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还是没和凯瑟琳谈好?要我说,你就答应离婚好了。真把她惹火让她恨上你的话,我们都认识了这么久,她知道你那么多事,肯定能给你找很多麻烦的。”
莱昂纳多在发完一条不知内容的短信后,他抛着手里的手机,笑容看上去有点渗人:“那正好,她马上就要恨我了——既然她已经不愿意爱我了,那就让她恨吧。”
他觉得头晕脑胀,悔意几乎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绪。他有点后悔自己去年的偷听,但更后悔的是没有做得完美一点,让凯瑟琳察觉到了。怨恨也在他的胸中涌动——凯瑟琳凭什么敢这样对待他,他要立刻,在当下就报复回去——
托比叫来他的助理和医生,检查了莱昂纳多的身体后,给他吃了一点镇定的药物,让他好好休息,睡上一觉。但只短短两个小时后,托比坐在客厅里和凯瑟琳的助理打电话想了解情况时,就看到莱昂纳多冲了下来。
“我梦见了凯瑟琳,她……”他语气呆滞而绝望地说。
他梦到了去年凯瑟琳来巴黎探望他的时候。
他们在郊区散步时走进了一家剧院,随意买了两张票。即使他当时正在饰演路易十四,但他也完全不懂法语,所以他挽着凯瑟琳的手臂,熟练地撒娇要她给自己做翻译,他对歌剧的内容并不感兴趣,就是想听凯瑟琳说话。凯瑟琳知道他在想什么,也轻笑着一句句给他讲解这部他其实耳熟能详的歌剧:痴情的俄耳甫斯在冥界苦苦祈求众神,让他被毒蛇咬死的亡妻欧律狄刻回归人间。众神为他打动,冥王哈迪斯也答应放归俄耳甫斯挚爱的那个灵魂,只要——在从冥界返回人间前,他没有回头。
他握着象征永恒之爱的七弦琴,握着欧律狄刻冰冷到让人恐惧的手跨过冥河,看不到他漂亮而毫无生气的妻子脸上充满痛苦与焦虑。一路上欧律狄刻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让俄耳甫斯几乎怀疑身后空无一人。前方就是光明灿烂的人间,而俄耳甫斯却终于受不了这死一般的寂静,他担忧爱人并不在他身后,所以他忍不住回头了一瞬,然后就绝望地看到了那可怖的一幕——死神再度降临,欧律狄刻美丽隽永的脸转瞬消逝在冥界中,永远离他而去。
在梦里,他梦见凯瑟琳的脸取代了欧律狄刻,在他面前化为恐怖的白骨,她那双绿眼睛在消失前没有丝毫悲愤,只是充满倔强的冷意和嘲笑——是啊,她才不在乎他是否回头,她和欧律狄刻唯一相似的地方,就是她也要离开了。他23岁的人生里被无数人爱过,这是他第一次尝到这种不受控制的失去的痛苦。
他想起睡着前他打的那个电话,想到这会造成的后果,他有一点后悔,但已经晚了——所有人的手机在此时都响了起来。莱昂纳多接起了他经纪人的电话,瑞克在电话里崩溃地咆哮:“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把消息爆出来!你们明明可以私下和平解决,为什么要撕破脸,你知道她要是恨上你,她的经纪人有多少手段可以报复你吗,还有,你怎么能去诺丁山客串了那个要命的角色还不告诉我!”
几个小时前,詹妮弗走进了凯瑟琳下午待的那家酒店。
“她等会儿就回纽约吗?那怎么还在休息。”詹妮弗站在四季酒店的套房外的会客厅里,她的脸上露出疲惫的神色,但显然还是在全速思考着什么,“她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告诉我她这一天做了什么事。”
杰奎琳想起早上那一幕,认为实在不适合由她来说,只好避重就轻地描述:“她上午一口气吃了一整份牛排,又跑去游泳,然后她就在房间里把自己关了一下午。哦对,她让我去把她的东西通通拿走,包括她送给莱昂纳多的星战周边……”
“……好吧,有时候很难意识到我的客户还是个二十岁的孩子。”詹妮弗有点无奈地说,“注意一下,告诉她只是离婚而已,每个女星几乎都会经历的,所以不用担心,别吃成暴食症——”
“我会注意的,”凯瑟琳冷着脸从房间里出来,看也没有看她的团队一眼,直接问道,“东西收拾好了吗?分居协议已经提交给法院了吗?我要回去了,安妮明天还要回来看我。”
詹妮弗皱着眉端详她略显憔悴的神色,实在没明白她两个月前刚决定离婚的时候情绪波动都不大,怎么现在反而似乎很是伤神:“那些都弄好了,但你应该化个提亮一点肤色的妆面——”
“谁又知道我来了这里?”凯瑟琳打断了她的话,“我只是回家。对了,我早上把莱昂纳多的脖子划了一刀,还打了他一耳光。我走了。”
詹妮弗立刻转身严厉地横了杰奎琳一眼,杰奎琳不敢分辨,于是凯瑟琳不耐烦地说:“是我不让她提前告诉你的。”
此时此刻,基于她早上做的那些事,凯瑟琳完全应该留在洛杉矶,把离婚相关事务处理完才回去,这种风雨将至的感觉让她很熟悉——但詹妮弗看着凯瑟琳脸上那种独断专行、拒人千里之外的漠然,她微微叹了口气。
“那就回去吧,在飞机上好好休息。凯瑟琳,放心吧,这世上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詹妮弗难得温柔地说,对凯瑟琳的态度不以为忤。
当她登上舷梯时,洛杉矶尚算温暖的夜风对她来说仍然似乎带着寒气。她走进机舱,隔着玻璃打量这座天使之城的夜空中流光溢彩的灯火,在无限疲惫中沉沉睡去——考虑到后来发生的事,她有那么一刻几乎希望自己能长睡不醒,忘掉一切。
六个小时的飞行似乎只是一瞬而过。她好像睡着了,却又觉得自己的大脑清醒而空洞,没有得到半分休息——凌晨三点,她看到了自己的手机亮了一下,是飞机降落连上信号后,延迟发来的短信。她打开一看,是莱昂纳多几个小时前发来的。
“昨天还没有对你说一声生日快乐。
凯瑟琳,迎接我的礼物吧。”
凯瑟琳猛地把手机砸到地上。她快步走到舱门口,在舱门开启的那一刻,诺丁山里安娜·斯科特遭遇的噩梦重现在她的眼前:
一群本不该知道她的行程也不该在这个时间点还侯在这里、满脸兴奋的狗仔就密集地等在停机坪上,她已经预感他们要问什么了,果然——
“凯瑟琳!你真的和莱昂在拉斯维加斯秘密结婚了吗!”
“你是否已经怀孕?”
“这张婚礼照片上的人真的是你和莱昂吗!”
“你们没有公布婚讯是因为莱昂纳多其实不愿意结婚吗?”
他们每一个人都竭力往前冲,如果不是机场的工作人员与保镖在,也许现场立刻就会酿成踩踏事故。每个狗仔的脸上都充满激动,好像一群集结的鬣狗,带着嗜血的激动神情,一定要从她的嘴里套出有用的讯息才罢休。
保镖和助理艰难地护着她快速穿过人群,奔回车上。这是漆黑的凌晨,她没有戴墨镜,所以永不停歇的闪光灯和快门的声音,和狗仔们满怀期待与恶意的问询之间在她的耳边反复回荡,几乎让本就精神不好、脸色苍白的她感到头痛欲裂——这就是莱昂纳多昨天早上口口声声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的“爱”。
她沉默着回到她的房子里,面对即将到来的风波没有一丝一毫害怕,渐渐地,她反而感到一种久违的报复欲重回她的体内——她想,这几年她的确对莱昂太好了,她现在简直认不出之前这个优柔寡断,反复心软的自己。她都能猜到天一亮后,那些小报会说什么,而要压过一个爆炸新闻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一个更爆炸的新闻——
而且她不想等到天亮。她要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就回赠莱昂纳多一个惊喜。
“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么晚你还没休息?”杰瑞德·莱托按照她的要求驱车停在一条街外,即便如此,他也能从传来的噪音里听出凯瑟琳告诉他的地址外到底围了多少狗仔——这似乎有大事要发生。
“少来这套,你不是告诉我你习惯熬夜吗?这对你不算什么,”凯瑟琳的轻笑声从电话里传来,她神采奕奕的语气令杰瑞德有些诧异,而接下来的话更让他不解,“如果你到了,那我出来接你。”
“外面有很多狗仔围着,你不知道吗?”杰瑞德吃惊地问。
“你害怕吗?”凯瑟琳的语气中蕴藏的鼓动和诱惑之意让他的心砰砰跳了起来。
杰瑞德只沉默了几秒后便立刻回答她:“我不怕,我只是有点兴奋于你要做什么。”
“那我来了,告诉我你穿的是什么。”她再度笑了起来,得到答案后随即挂断了电话。
他走到狗仔们面前,态度近似粗鲁地拨开人群,他们原本恼怒于这种推搡,但在认出他是一个多月前和凯瑟琳共同出现在意大利的杰瑞德·莱托后,这一切又转化为兴奋。他被七嘴八舌地质询,但他只是平心静气地等待大门的开启。狗仔们若有所觉,也把摄像头对准门口,几乎难得地屏息凝神,鸦雀无声。
凯瑟琳穿着和他情侣配色的皮衣,带着迷人的笑意走了出来。她公然揽着杰瑞德的腰,在狗仔惊喜的呼声中旁若无人地点名狗仔中的一个说:“德雷克,是你吗?我记得一月的时候我就是用你的相机救了我自己一命。”
德雷克有些激动地说:“当然,我手上拿着的就是你赔偿给我的——”
凯瑟琳对他飞了一个媚眼,几乎让他当场激动地喘不过气,差点漏掉了她接下来说的话:“那你最好就站在这个位置,好好拍我,把我拍得更漂亮一点。”
“只不过——”这个在聚光灯下此刻美得比以往更加傲气十足的女星昂着下巴,不太满意地说,“人还是太少了。没错,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