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桐被我的两句温城话说的有点懵,但后面的话薛桐听懂了,她内心更加惊讶。
审讯室里没有时钟,唯一有时间的便是她手腕上的女士腕表。
薛桐:这观察力……
薛桐伸手护住手腕的表盘:“那你说说现在是几点几分。”
“18点42分。”
这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我老实回答。
她那双狐狸眼里散发着精光:“你说你是死士……你会的这些东西大部分是自学的吧?”
我有些迟疑,点了点头。
我的一身能力都是自学或偷学的。
“那你的学习能力很强。”薛桐的声音带了些诱哄:“有没有想过有了身份以后要做什么?”
“追你。”
我没怎么思索,声音蛊惑回答着。
我确实还没想过之后做什么,大致会变着法子接近“小宝贝”。
她的脸有点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怎么的,也说不出话来。
我还期待“小宝贝”会怎么回答呢。
“小宝贝,我机会有多大?”
我身体前倾,声音诱惑说完,同时对她抛了个电力十足的媚眼。
她瞬间伸手轻捏着我的下巴,轻勾红唇露出一抹浅笑:“你这自信倒是有趣,可惜我对来历不明的人没兴趣。”
“多谢警官夸奖。”
说实话我不太喜欢这个姿势,我用手臂将她手缓缓挪开。
随后我坐直身体拉开距离,闭上眼睛假寐。
“刚不是还说要追我嘛?怎么这么快就放弃了?”
她的眼神如鹰隼般扫过我的身体,想知道我到底在想什么。
“警官大人,莫非……迫不及待?”
我睁开眼与薛桐对视,语气轻佻。
薛桐眼神一凛,心中腾起些被我轻慢的怒意,随即又压下情绪,用冷静地开口:“你到底想做什么?”
“追你又弗肯,你要我咋样子。”
我耸了耸肩。
薛桐听着我说的方言,一句也没听懂,秀眉微蹙:“你……说什么?麻烦你说普通话。”
“再说你很好看,我很喜欢。”
我胡乱翻译着。
薛桐面色冷了几分:“少跟我油嘴滑舌,我问你,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我面上不变凑过去看。
结果一看是个男人的照片,留着胡子、贼眉鼠眼……这一类人那么多,属实有点为难不记脸的我。
我摇了摇头。
她想说什么,但她的手机响了,她走出审讯室去接听电话。
在她接电话的时候,去北罗山公园的温城警察们进来,面上带着笑意,看来是抓到人了。
想来我的身份问题也能改良改良,毕竟他们是人民的公仆,而我还没有被他们找到犯罪证据时,他们需要为我服务。
我嘴角弧度越来越大,我终于还是变成了自己眼中最讨厌的模样。
她终于接完电话走了进来,与温城警察们商量后,准备带我去港城……
“啊?”
我有点不太明白,大概是她不放心我会做些违法犯罪的事……而拉去她的地盘?
“不愿意?”
她那双狐狸眼狡黠的看着我。
这在我的眼里,有些难以理解。
我想了想如果和“小宝贝”去港城干嘛?莫非“小宝贝”觉得到了港城就吃定我了?
可拒绝又会被怀疑,不拒绝……那我的宝贝银色横刀呢?
好嘛,半场开香槟,高兴得太早了。
只要我越想留在温城,她与温城警察们便越不会让我留在温城。
这样看来我与薛桐去港城是三方人都满意……
于是乎24小时后,我被释放。
随即找了家不记名的旅店。
“你很熟练啊。”
熟悉地声音和脚步传来,我不用回头就知道“小宝贝”。
“怎么小宝贝是要和我住一块嘛?那我们换一家。”
我声音暧昧,张口就来。
薛桐的脚步顿住,随后调转了一个方向。
“小宝贝……等~我~”
我立马走出旅店跟上,慵懒地说着。
她加快了步伐。
我轻笑了声,返回那家不记名的旅店。
薛桐回过头,看着沈时安的背影……眼神中晦暗不明。
沈时安很危险,这毋庸置疑。
可沈时安又把自己的危险性摆在台面上了,能做的也只能是报备沈时安,将其记录在案。
可这就是对方的全部吗?
杭城、温城的犯人都说沈时安的眼神绝对是杀过人的,不可能是巧合。可温城的一名普通人却说沈时安是好人。
……
将对方管制起来?
那管制期结束后呢?
相信对方是真的从良了?
她看不懂对方,让她被动。
对方就像一条毒蛇在等待她放松警惕,咬住她,注入毒液麻痹她,最后将她吞噬。
唯一办法便是将沈时安终生监管起来,不让沈时安有可乘之机。
薛桐最终还是选择走进旅店。
薛桐向前台询问房间号后,径直前往沈时安的房间。
薛桐推开门时,沈时安正在拆卸机顶盒拿出其中隐藏的摄像头。
“这些也是你自学的?”
薛桐拿起沈时安用几根铁丝捆绑起来的“简易螺丝刀”。
“很难吗?”
我拿回她手里的“简易螺丝刀”,半蹲着将机顶盒的螺丝一颗颗装回。
“小宝贝”在……我反而不好擦去自己的指纹。
“这些你刚刚在温城警局可没有说,通通需要备案。”
她一伸手捏住了我衣领,将我拉近了些。
“是吗?”我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那应该是我忘了。”
“诶诶诶!别乱摸……”我连忙伸手捏住对方手腕,制止她那双手在我身上游走,语气有些慌乱:“摸兜也就算了,你怎么还老摸腰。”
“少废话!把身上的东西通通都拿出来。”
薛桐的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还多亏了那多年卧底经验,但薛桐的耳朵尖红了,她那是为了摸对方的衣兜。
我将衣兜、裤兜里的东西掏出。
大部分是些盒子装着:铁丝、飞针、钢珠等,还有点现金。
一一放在桌子上。
“没了。”
我双手一摊。
薛桐狐疑的看着我,那双狐狸眼里充满着不信任……
“诶诶诶!你怎么又乱摸。”
我连忙再次捏住她的手腕,事情有点超乎我的预料。
“当然是检查。你是怕我找出你犯罪的证据吗?”
“有点痒……好吧,那你来吧。”我张开手,轻声细语的诱惑她,一副任她处置的模样:“我准备好了。”
……
“小宝贝~还要更加仔细检查嘛?”
我勾唇面带微笑,一一整理着我的衣服。
她只从我的袖兜找到了几枚飞针。
“小宝贝,怎么翻脸不认人了!”
还没等我整理完衣服,突然又被薛桐拿木仓指着脑袋。
“少贫嘴了,你认识我!”薛桐右手食指指节泛白,随时准备射击:“你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我停止整理衣服,与薛桐对视。
转过身,缓缓走近她,按照脑海中一直演练的那样,翻转她持木仓的手腕,并另一只手将木仓托向上轻击。
砰——的一声,子弹落在天花板上。
将手木仓从她手里取下,放在桌上。
紧接着我将薛桐双手禁锢在背后制服,按在床上。
“女人的直觉嘛?”我缓缓凑近,提防她对我踢击:“无论我的目的是什么,都不是伤害你。”
沈时安在薛桐背上亲了亲,将薛桐兜里的录音笔拿出关掉,随后放开了薛桐,将录音笔也放在桌上。
“你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薛桐活动着手腕,一把将我拉进床上,将我压在床上,向我提问。
“哪有发现,只是试探罢了。”我凑近她的耳朵,胡诌着:“没有一个聪明的警察大人会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靠近危险人员。”
“你认识陆诗邈吗?”
她又捏住了我的下巴。
女人的直觉还真是一种不讲道理的东西。
一人在杭城失踪,一人在杭城出现。
一个没有过去,一个没有未来。
为了应对这种情况,我编了许多个故事。
“警官想听哪种答案?”
现实的我遇到了这种情况,我发现我不知道该怎么撒谎,恢复成对所有人一贯的平淡。
她没有问我其他问题,拿走桌上的手木仓和录音笔离开了。
这让我感到意外,或许是猜想到了什么。
我揉了揉被捏的有些发红的下巴。
随后将房间灯按灭,从窗户溜了出去。我凭借趁着夜色漆黑回到无人居民楼
墨绿色的双眸在黑夜里微微泛光,显得更加阴森可怕。
从兜里掏出粗布套在手上,用牙齿绑了个结,脚上也是用布料绑着。
没办法谁让我只有一双拖鞋,不方便夜间行动。
哪来的布料?
当然是旧衣回收箱里面掏的。
身姿轻盈的在这块无人区穿梭,爬墙检查每个居民楼的前三层每一户。
逃跑的老鼠们不会选择高层,那会让他们不安。
在一栋居民楼二楼甲户的窗口停下,这里有粗重的喘息声。
我爬下楼找了几块石头,颠了颠随后全力丢向那扇窗台。
咚咚咚的几声。
手上绑着布料手感不是很好,但窗户那么大,我闭着眼睛都能丢中。
紧接着沿着整个甲户游走,也在其他窗户上同样制造声音与动静。
聪明的老鼠不会检查窗户,会从其他地方逃脱。
解开手上的布料,摸出钢珠瞄准大门的方向。
如我所料,大门微微晃动。
但没有打开。
老鼠们起了争执?
对方给我的危险感很大可能是有着木仓械,一时间我无比想念“小宝贝”腰间那个冰冰凉凉地大宝贝。
我的“獠牙”也行,但我什么都没有。
从兜里掏出铁丝,我走上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