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镇的晨雾在街巷间缓缓流淌,宛如一层轻纱笼罩着这座浴火重生的城镇。东市的喧闹声渐渐唤醒了沉睡的街道,挑夫的吆喝声、商贩的叫卖声与鬼差巡逻时甲胄碰撞的轻响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独特的市井乐章。一个头戴宽檐斗笠、身着灰布长袍的男子牵着两匹驮满货物的骡子,不紧不慢地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刻意压低的帽檐下,一双警惕的眼睛却在不停打量着四周——此人正是玄阴宗外门弟子肖布斯,受宗门密令前来探查青木镇阴兵的秘密。
肖布斯在镇西寻了间空置的商铺落脚,将带来的低阶法器和灵草摆满货架,伪装成一个普通的行商。每当有身着黑甲的鬼差迈着整齐的步伐经过,他都会装作若无其事地整理货物,余光却死死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三日过去,他终于摸清了规律:这些鬼差每日清晨都会在演武场集结修炼,他们施展的刀法招式阴狠凌厉,每一次劈砍都带着刺骨的寒意,与玄阴宗的“幽冥刀法”竟有七分相似;而催动灵力时默念的口诀,更是与宗门典籍中记载的“亡灵大法”如出一辙。这个发现让肖布斯心跳加速,他意识到此事非同小可,立刻将见闻刻在玉简上,准备暗中传回宗门。但强烈的好奇心却又驱使他想要深入一探究竟,或许能挖掘到更惊人的秘密。
恰逢青木镇张贴新的募兵告示,肖布斯心中一动,当机立断撕下斗笠,伪装成流民的模样,混在应征的人群中来到演武场。此时石浩宇正站在高台之上,周身散发着沉稳而强大的气息,生死簿悬浮在他身旁,散发着淡淡金光,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百名阴兵列阵于下,黑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气势肃杀,让人望而生畏。“凡通过三重试炼者,即可成为青木镇阴兵!”石浩宇的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全场,“第一重,测灵根纯度!”
当肖布斯走上前,将手掌按在测灵石上时,测灵石表面的符文突然疯狂闪烁,发出刺目的光芒。还未等他反应过来,生死簿已化作一道金光将他笼罩,无数金色锁链从光芒中探出,如同灵蛇一般死死缠住他的四肢。“玄阴宗的气息,果然瞒不过生死簿。”石浩宇的声音冰冷如霜,不带一丝感情。金色符文在肖布斯周身游走,将他的身份与目的尽数揭露,他的每一个想法、每一段记忆,都在生死簿的探查下无所遁形。
肖布斯面如死灰,冷汗湿透了后背,他没想到青木镇的防备如此森严,自己精心策划的伪装竟如此轻易地被识破。就在他以为自己死期将至时,石浩宇却抬手撤去了锁链:“我可以饶你一命,但从今日起,你便是青木镇的阴兵。”见肖布斯露出犹豫之色,石浩宇指尖轻点,一缕符文没入其眉心:“此为‘生死契’,若敢背叛,你的魂魄将永远困在生死簿中受尽折磨。”肖布斯感受到一股冰凉的气息顺着眉心蔓延至全身,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刺痛着他的灵魂,他冷汗淋漓,只得跪地叩首,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在这夹缝中求生。
当晚,在石浩宇的逼问下,肖布斯为了保命,便将玄阴宗的绝密情报和盘托出:“玄阴宗得知青木镇阴兵修炼的功法与宗门秘术相似,怀疑是本派叛徒泄露。宗门前夜已派出筑基中期修士张海涛、刘汉,带领三十名精锐弟子,计划今夜子时突袭阴兵营,抢夺修炼法门并摧毁营地。”
石浩宇闻言,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周身气息骤然变得冰冷。他立刻召集嘉义、邓博予等核心成员商议对策。演武场的沙盘上,金色符文自动勾勒出阴兵营的防御布局,仿佛一幅神秘的画卷在众人眼前展开。“在营外三里处布置‘幽冥迷踪阵’,以镇魂石为引,混入太阴之力干扰敌人神识。”石浩宇指着沙盘说道,“营内安排三个筑基期鬼差埋伏,嘉义坐镇中军,一旦敌人入阵,立刻启动两仪八卦阵的分阵。”
邓博予眉头紧锁,神色凝重:“张海涛擅长破阵之术,刘汉的‘幽冥刀法’更是阴毒无比,我们需格外小心。稍有不慎,便会落入他们的圈套。”林小荷站出身,周身寒气四溢,宛如一座移动的冰山:“我的太阴之体可与阵法共鸣,能让敌人行动迟缓,为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和机会。”众人迅速分工,整个青木镇在夜色中紧张而有序地运转起来。工匠们连夜搬运镇魂石,修士们精心布置阵法,阴兵们则反复演练战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的气息。
阴兵营内,百名阴兵早已枕戈待旦。月光洒在黑甲上,符文泛着幽蓝的光芒,仿佛无数双警惕的眼睛。嘉义手持玄铁剑,站在营门之上,剑身符文与四周的阵眼产生共鸣,发出嗡嗡的震颤声,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战斗。三个筑基期鬼差隐于暗处,他们手持骨戟,周身缠绕着黑色雾气,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猎手,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子时,一阵阴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死神的低语。张海涛与刘汉带领三十名玄阴宗弟子悄然逼近。张海涛手持玄阴幡,小心翼翼地探查四周,眉头紧皱:“奇怪,为何不见阵法波动?这其中必定有诈。”刘汉冷笑一声,眼神中充满不屑:“不过是群乌合之众,能有什么手段?莫要自己吓自己。”两人对视一眼,正要下令强攻,脚下的土地突然泛起金光,无数符文破土而出,瞬间将众人笼罩其中。
嘉义握紧玄铁剑,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准备迎敌!今夜,就让玄阴宗知道,青木镇不是他们能轻易踏足之地!”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阴兵营内的百名阴兵齐声大喝,声音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