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客栈的铜镜映出可怖画面——萧寒川的乌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
“寒影剑碎片只能压制七日。”他咬牙将最后一片剑刃刺入心口,黑血顺着霜纹滴落,在地面腐蚀出蚩尤图腾,“七日后若取不出逆时盘,我便成魔。”
沈清玥用银针封住他溃烂的经脉,针尾金线突然绷断:“有人在用血脉追踪术!”她掀开窗纱,见街角乞丐的瞳孔泛起赤红——正是魔胎操控的“血傀儡”!
更糟的是,她腕间金纹正逐渐变黑,玉玺之力与魔胎产生共鸣。昨夜梦中,她分明看见自己抱着魔胎哼唱西域童谣,而曲调竟与柳如烟死前所哼一致。
“去皇陵。”萧寒川的白发垂落肩头,面容已如六十老叟,“那里有初代留下的…咳…解药……”
地宫长明灯映出遍地血符。
沈清玥避开巡逻的禁武卫,却在陪葬坑撞见骇人场景——楚狂歌割开手腕,将黑血滴入冰棺。棺中初代赤焰教主的尸身正在生长血肉,胸口嵌着半枚玉玺,与圣女那枚严丝合缝。
“逆时盘在此棺之下。”楚狂歌突然开口,却未回头,“但需用萧寒川的剑骨为匙。”
沈清玥的银针刚要出手,冰棺轰然炸裂。阿沅的尸身悬空而立,脖颈处缝合线清晰可见——这竟是拿沈清玥的头发与圣女的残躯拼凑的傀儡!
“好妹妹,”傀儡发出圣女的声音,“你以为阿沅是谁?不过是初代用你我血肉造的容器!”
地砖突然塌陷,沈清玥坠入密室,眼前赫然是失踪的逆时盘——盘面刻着三百年前的婚书,而指针竟是寒影剑的碎片!
第七日黄昏,萧寒川蜷缩在客栈角落,白发已垂至脚踝。
魔胎的笑声从窗外传来:“爹爹,你可知何为‘七日白发’?”少年推门而入,指尖把玩着楚狂歌的铁扇,“这不是诅咒,是你萧家血脉觉醒的征兆。”
他掀开衣襟,心口疤痕与萧寒川如出一辙:“历代萧氏男子年满三十都会魔气爆发,初代为此杀亲子取剑骨…而你,”他舔去唇边血迹,“是唯一活过三十岁的例外。”
萧寒川的瞳孔骤然收缩——记忆碎片中,父亲萧远山每年生辰夜都会消失,归来时剑匣沾满鲜血。原来那些血不是仇敌的,而是…
魔胎突然掐住他咽喉:“因为你体内的魔气,早在七岁那年就转移给了我!”
皇陵密室内,沈清玥割破掌心,将血涂满逆时盘。
盘面婚书突然浮空,初代阿沅的虚影显现:“逆时盘非改命,而是续缘。若要救他,需付一命换一命。”
沈清玥毫不犹豫地将银针刺入眉心,玉玺之力如洪水涌入逆时盘。金光中浮现两条岔路:
左路:回到大婚之夜,阻止初代杀子
右路:跳至三百年后,彻底终结轮回
地宫突然剧烈震动,楚狂歌的嘶吼穿透石壁:“圣女复活了!她带着蚩尤戟…”
沈清玥在最后一刻扑向右路,却被突然出现的魔胎拽回现实。少年捏碎逆时盘,笑眼弯弯:“娘亲,游戏才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