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便急忙抓住悬浮在半空中拍照的光脑,顺手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就冲门口走去。路过刘观萤的时,他还解气地抡起拳头用力地砸向刘观萤的脑袋。
而这一切,都被坐在饭桌前的李程华用光脑录了下来。直到丈夫出门,她才结束录像,起身走向杯架,随便拿了个玻璃杯往里倒了满满一杯水。
上班途中,刘祖佑一边快步走着,一边将光脑拍摄的照片发到了家族群里。
群里只有零星几个人夸他打得好,其他人则是一头雾水地追问发生了什么。这反应顿时让刘祖佑火冒三丈,他在群里不满地发了句:这小畜生,敢跟老子顶嘴!打了她一顿,看她以后还敢不敢了!
他满意地看着照片中自己发出去的话和刘观萤狼狈的模样,在看到照片中刘观萤头上的菜时,他才猛然想起早上只顾着教训这个小畜生了,连早饭都没吃几口!
他往四周看了看,发现了一家24小时便利店便快步走去,打算买几个馒头和一罐臭豆腐去打算带单位去吃。
买臭豆腐倒不是为了省钱,只是单纯爱吃而已。但每次他拿着夹着臭豆腐的馒头边吃边巡视手底下的人干活时,总能感受到那些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
想起手底下那些人的那贱样,他攥紧了拳头,恨不得立刻给这些人一点颜色看看。可转念一想,那些人大多数都是共事多年的老同事,自己作为领导,总该拿出点气度来就不与他们计较了。
他如往常一般,到工位后边吃饭边看家族群里的亲戚们对他“教训不孝女”的夸赞,看着屏幕上不断弹出的赞美之词,他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至于父母私聊发来的那些指责和谩骂,他根本懒得搭理。
因为在他眼里,那两个老东西的意见毫无价值!
另一边,李程华见刘观萤还呆站在原地就不耐烦地伸手推了她一把,结果刘观萤被这么一推踉跄几步后直接摔倒在地上。
李程华毫看着摔倒在地的刘观萤嫌恶地骂了句:“晦气!”后,等刘观萤从地上爬起来,她将手中装满水的玻璃杯粗暴地塞进刘观萤手中,命令道:“喝完赶紧滚去上学!”
刘观萤忍着身上的疼痛从地上爬起来猛地推开李程华,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沙发旁抓起书包就要往外跑。
然而李程华的动作更快,她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拿着满是水的水杯堵在门口挥舞着菜刀不让刘观萤走。
“死白眼狼!每次让你喝水你都打我!我这是为了你好你不知道啊!我告诉你别人家的孩子想要这待遇还没有呢!”她歇斯底里地咆哮唾沫星子几乎要飞溅到刘观萤的脸上。
刘观萤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嘟囔了一句:“别人家的孩子才不想要天天迟到的待遇呢……”这句话像一根导火索,李程华挥舞菜刀的动作突然凝固,看向刘观萤的眼神骤然变得凶狠,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亲生女儿,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刘观萤站在原地不敢动,她觉得李程华现在这样真干得出来用菜刀砍她的事!
她太了解父母了,知道李程华如果真的砍她,刘祖佑不仅会为李程华出具谅解书,还会给她扣上“不孝女”的帽子,所以她只能想办法先离开再自救,虽然她不知道只在父母口中听过的姥姥姥爷、爷爷奶奶会不会收留她,但她觉得去试一下总比被李程华砍死或砍伤好。
想清楚后,刘观萤强压下恐惧,用颤抖得几乎不成调的声音说:“妈……我喝水……”她天真地以为自己服软了李程华就会满足了,可她没想到的是这句话仿佛启动了对方身上某个危险的开关,看向她的眼神更加凶狠。
李程华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呼吸也变得气促起来,像是一头即将发怒的野兽一般。
她没有把水杯递给刘观萤,而是猛地将手中装的水杯狠狠地砸向刘观萤。
水杯飞过来的瞬间,刘观萤被吓得本能地蹲下躲避。
就在她刚蹲下的瞬间,玻璃杯擦着她的发梢呼啸而过,在身后的墙上炸裂开来,碎片四溅。
她还没来记得庆幸自己反应敏捷逃过一难的时候,就看到了可怕的一幕……
李程华双目赤红,如同疯魔般挥舞着菜刀,歇斯底里地咆哮道“刘观萤!你不滚去把水壶里的把水完,我就砍死你!我生了你就能杀了你!谁也管不着我!”她说得理直气壮,就好像这世界上没有法律一般。
刘观萤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吓得手足无措,只能走到饭桌颤抖着拿起水壶直接对着壶口喝水。
站在门口的李程华举着光脑将这一幕完整录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程华突然“哐当”一声将菜刀扔到一旁,整个人瘫坐在地,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个不孝女!我让你喝水你就跟我闹脾气!还要拿菜刀砍我!你是不是要我死了你才满意啊!你个不孝女!”
刘观萤被母亲的这出戏码震住了,但在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时,她瞬间就明白了……
果然,门一开,李程华就立马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对着来敲门的人道歉:“不好意思,我教训动静大了些……真不好意思啊!”说着说着,她突然提高音量哭喊起来:“我家死孩子要逼死我啊!”原本想要抱怨的邻居见状,反倒安慰起她来。
刘观萤趁李程华向邻居哭诉的间隙,迅速换上鞋子,抓起书包就往外冲。
她不敢回头,生怕李程华追上来打她。
直到她跑到二楼的时候,仍能听到母亲在走廊上哭天抢地的声音,才放下心来一步一步地往楼下走。
其实刘观萤想不明白为什么父母总打她。
她知道自己学习不好,但她的成绩也不差,是班里的中等游水平。
可不知道为什么父母就是觉得她应该考全校第一。
每次她考完试回家拿试卷给家长签字,他们看到她的分数就问她全校第几名,她说了就会被父母往死里打一顿。
至于撒谎……
她连这个念头都不敢有,因为这种谎话太容易被看穿了……
她曾多次恳求父母送她去补习班,但每次父母都会粗暴的抓着她的头发打她。
打完后,刘祖佑就会从她书包里拿出书本,一本一本的砸到她头上。
李程华则会狠狠地拧她的耳朵歇斯底里地咆哮:“你是猪吗?!这么简单的东西都学不会活着有什么用?!那些补习班都是骗钱的!你是傻子吗?!”说完,她就伸手朝着刘观萤的后脑勺狠狠打去,之后从鞋柜里拿出一个取快递的袋子粗暴地塞进刘观萤的手中,然后扯下刘观萤的外套把她往门那里推,边推边说道:“学习是给你自己学的!不是给别人学的!你不学习还不如滚去捡破烂!”
而刘观萤除了哭嚎着说:“我不要出去!”什么都做不了。
看到刘观萤这副模样,夫妻俩心情大好。
刘祖佑哼着小曲出门吃饭去了,而李程华抓着刘观萤的衣领抽了刘观萤两巴掌,又一脚把她踹倒后恶狠狠地威胁道:“我回来的时候要是看到你没写完作业你看我弄不弄死你!”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趴在地上的刘观萤,又踢了一脚。
“下次不给我考个第一回来,我就把你从窗户扔出去摔死你!”说完便摔门而去留刘观萤自己一个人趴在地上,周围被刘祖佑砸过来的书本。
直到父母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楼梯间,刘观萤才哭着从地上爬起来,将书本一本本捡起来塞到书包里,装完后她抱着书包了许久才拿着书包回卧室写作业了……
每次想起这件事,刘观萤都会好奇,父母小时候想去补课班的时候,是不是也被他们的父母这么对待?
想到这,正在下楼梯的刘观萤突然顿住了脚步。
她猛然意识到自己根本没见过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也没有通讯工具可以联系他们,父母更是没有给过她一分零花钱,所以她连买一张去地球的飞船票的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