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店门口，三个小混子大打出手，顾不上直播了。柳故玄又吸一口奶茶，往陆氏集团大厦走。
迎面走过来一只文质彬彬的鬼，好奇问道：“朋友，你怎么可以让身体不腐烂，光明正大做行尸走肉？什么渠道，能不能介绍一下？”
柳故玄摇头：“借你吉言，这身体在这里可千万别出事儿。”
不然，哪里磕了碰了，受伤了，生病了，还得返回书里靠积分修补。
“诶，朋友！”那只鬼追上来，“大家都是鬼，福利要互相通知一下的嘛！”
柳故玄委婉：“我帮不了你。”
穿书局不是谁都能去，只有他们选定谁做任务，没有任何渠道可以通融。
那只鬼不依不饶，抓住柳故玄肩膀，威胁：“你不告诉我，我就撕碎了你的这具身体！”
柳故玄一个踉跄，手里奶茶甩了出去。
“你自找的。”他神色冷了下来，用余光瞥着那只散发鬼火的鬼手。
刚才用了些灵力给三个小混子算卦，血条已经降到70。消耗过快，他身体本就出现了疲累感，轻微气喘的柔弱模样，大概让这只鬼认为，柳故玄不行。
话未落尽，柳故玄手指一挑，一团蓝色火焰从鬼指甲处瞬间贯穿全身。
痛感随后而袭，那只鬼来不及喊出声，瞬间化作一团阴气，飘散寒风中。
血条65。
柳故玄：“……”
最高涨到80，用一次灵力消耗多格血条，这让他怎么找柳书堂报仇？
难不成得长在陆晏身上？
地上的奶茶流淌一地，他烦躁。
捡起奶茶杯子，找了个垃圾桶扔进去。
他垂头丧气走向陆氏集团大厦的总裁专用电梯，刚要按下按钮，一个黑袋子挡了过来。
“你知道这电梯是给谁用的吗？”
身后传来一道质问。
柳故玄有点累，慢慢回头，看到一个西装笔挺，眉清目秀的年轻男人，只是神态气质，都散发着冷冽。
头发里，夹着不少白发。
也不知道是少白头还是操心过度。
他后边跟着两个戴墨镜的魁梧保镖。
“陆总的专用直梯。”柳故玄声音发绵。
“那你还敢按？”年轻男人明显被他的样貌惊艳了一下，不过对方很快恢复神色，态度更差了些，“你知道我是谁吗？连我都没资格坐这个电梯！”
柳故玄摇头，“不好意思，不知道。”
他不想在现实世界与谁结仇，往旁边的电梯走去。
“柳先生。”一楼大堂前台小姐姐有五六个，都在接待或者登记来访客人资料，才看到这边的情况。
一个小姐姐快速走过来，顺便用眼神埋怨了一下两个不上来解围的保安。
保安瞅了瞅西装年轻男人，一副我们惹不起的表情，但也意意思思跟过来了。
“柳先生，我帮您按电梯，请这边来。”前台小姐姐非常客气。
早晨这个漂亮的年轻男人被陆总抓着手腕毫不避讳地在大堂经过，什么地位，不言而喻。
铁树开花，陆总找了个男朋友！这个消息已经炸翻了整个陆氏大厦里的员工，只是大家平静的私下发疯而已。
能在陆氏企业做上前台咨询的，也不会是笨蛋角色，自然知道眼前的柳故玄不能怠慢。
“你什么意思？”西装男人伸手拦住还没动的柳故玄，目色不悦，看着前台小姐姐。
“宋总，他是陆总的……”小姐姐对西装男人特别敬畏，说话声音充满了尊敬。
“追求者是吧。”宋毅打断，“这种仗着自己脸蛋不错，勾引陆总的狐媚子，是你见得少？还是我见得少？”
柳故玄笑出声，这是夸他好看呢，是吧。
他礼貌：“谢谢。”
说完还轻轻耸肩，捂着嘴咳嗽了一下。
还是个柔弱的狐媚子。
宋毅差点没忍住上手扶一把。
前台小姐姐：“？”
挨骂还谢谢？脾气太软了吧！想保护！
宋毅：“……”
怎么感觉不大灵光的样子。
算了不为难他了。
“你走吧。”
前台小姐姐顶着宋毅那张微怒的脸阻拦：“宋总，他不能走，他是陆总……”
“你最好不要因为一个过于漂亮又身体不太好的陌生人，心生怜悯而丢了陆氏集团的工作岗位。”宋毅声音略大了一些。
“我……”前台小姐姐无奈，看了一眼柳故玄。
柳故玄轻轻摇头，感谢道：“谢谢你，我坐这边的电梯一样的。”
“好吧。”前台小姐姐点点头，然后用一种有点同情的眼神，看了一眼宋毅，“宋总，保重！”
宋毅：“？”
他的战火继续泼向柳故玄：“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就算上去了，陆总也不会见你。他可不是见色起意的人。”
“电梯门开了，宋总。”柳故玄懒得抬杠，他举了举手里的手机，抬脚进了电梯。
宋毅看到陆晏手里在陌生人手里，大脑急速运转，赶紧跟了上去。
“陆总手机丢了，被你捡到了？”
柳故玄：“不是，是他把手机给我的。”
“你倒是真敢说！”宋毅伸手，“手机给我，作为感谢，我会转给你一笔钱，赶紧走。”
柳故玄：“你是他的？”
什么人，管得这么宽。
“你不用知道。”宋毅敌意很大。
“你喜欢陆总吧？”柳故玄猜测。
宋毅看着他，冷笑，一字一句告诉他：“陆总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他喜欢的人早就死了。”
“哦，那个柳羽柯。”柳故玄笑了笑。
宋毅诧异：“你怎么查到他的私事的，这件事儿，只有我知道！连他爸陆老先生都不知道的秘密！”
接着他逼近柳故玄，身后的两个保镖也凑上来，一左一右把他的手臂反铐住。
柳故玄：“……”
嗯，看来陆晏和他的关系十分不错。
“电梯门开了，宋总。”他不想反抗，他想等陆晏英雄救美。
宋毅瞪他一眼，抢过来陆晏手机，示意两个保镖把柳故玄带下去。
“陆总救我！”柳故玄突然喊了一嗓子。
下一秒，方铭方助理快速把门打开，陆晏一把推开方铭，一个箭步蹿出来。
“放开他。”陆晏看到脸色发白轻微气喘的柳故玄被宋毅两个贴身保镖压着，声音凌厉。
他登时黑了脸。
两个保镖不等宋毅开口，直接小鸡崽一样松开柳故玄。
宋毅：“？”
他纳闷：“陆总？”
“过来。”陆晏压根不理会宋毅有多惊讶，几步快走接过柳故玄。
“呼——”柳故玄双手抓着陆晏，吸纳阳气。
血条+1+1+1+1
不断跳动的数字，让他很安心。
好像陆晏生气，自己吸纳的速度会加快！
“陆总？他，他是？”
宋毅被陆晏警告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
每次宋毅来，方铭都会自动离开，这次也不例外。
“柳羽柯。”陆晏关上隔音效果很好的办公室大门，字字咬得极其重。
宋毅脚步一顿：“？！！”
他听到这个名字，大脑宕机至少三秒。
直到柳故玄纠正：“不好意思，现在我叫柳故玄。”
“柳，柳羽柯？柳故玄？”宋毅好不容易整理出顺畅语言，“他不是……陆总，你的超级无敌白月光，不是……怎么就？？怎么个事儿？”
陆晏扶着柳故玄坐在沙发上，拿出平板给他玩儿，又把刚才让人切好的水果和温水推了推让他暖手，才看了一眼更加震惊的宋毅。
“道歉。”
宋毅：“啊？我……好。”
他对着柳故玄特别郑重地九十度鞠躬，想到陆晏常年供奉的牌位，态度诚挚：“对不起，嫂子！”
“噗……”柳故玄一口温水全吐出去了。
“叫我柳故玄就行。”
“不敢。”宋毅气焰在陆晏出现的那一秒，消失殆尽。
没了外人，宋毅对陆晏的称呼也变了：“陆哥，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陆晏瞥他一眼，没有回答，反而提出一个问题：“你准备跟我见外到什么时候。”
陈述句提问，却格外让人更有压力。
宋毅抿了抿嘴，想了想才回答：“我可能这辈子都做不到，敢和陆哥不见外。”
“何必呢。”陆晏递给柳故玄纸巾，柳故玄先去擦桌子，被陆晏握住手腕推回，自己又抽出更多纸巾擦了擦。
那温柔的样子，是宋毅从来没见过的模样。
“陆哥，我永远甘愿为你做任何事，您也别逼着我去做我不敢逾越的行为。”宋毅坚持自己的想法。
陆晏沉默几秒，不再说什么。
“手机带来了吗。”他问。
宋毅马上把手里精致高端的黑色纸袋放桌子上，从里面拿出来一个更加奢华的长方形盒子。
他麻利打开盒子，拿出一部手机。
陆晏接过，递给柳故玄：“你身份证还没办下来，里面用的我副卡。”
柳故玄摇头：“我……我到时候自己买。”
怎么能既摸人，又要手机呢。
他不是没手机，只是被穿书局扣下了。
“哦对，”陆晏拿出来一张卡，“随便花。”
柳故玄又摇头：“不行不行。”
陆晏不管不顾，又掏出来一把钥匙：“这辆车当时全球限量只有三台，觉得好看就买了，一直没开。你会开车吗？不会也没关系，先拿着。”
“呃，会开车，”柳故玄这个穿书大满贯选手，向来都是自己给自己打天下，习惯了独立自强，突然被陆晏如此对待，还生出点紧张感了，“我不能要，太贵了。”
“你没有身份证的话，是怎么考的驾照，我再帮你把驾照补好。”陆晏盯着柳故玄，认真道，“待会我处理完一些文件，带你去买些衣服和日用品。我还有什么遗漏的话，随时和我提。”
第一次有男朋友，做得不好请多指教。
陆晏生怕自己哪里没让柳故玄满意。
柳故玄：“……”
有点想哭是怎么回事儿？
宋毅：好一顿狗粮豪华大餐！
“陆哥，我先走了。”宋毅有眼色。
“等一下。”柳故玄站起来，递给他一张符箓，“我瞧着宋总……”
“喊他宋毅就行。”陆晏不想柳故玄低谁一头。
宋毅姿态谦卑：“对，喊我小宋也行。”
陆晏满意。
柳故玄折中，谁也不伤面子：“宋哥，你头上悬着粉黑色怨气，已经遇到不太干净的烂桃花。”
他几下把符折成三角状，嘱咐：“放在衣兜里随时带着，符箓遇到对你有影响的东西，会发热，变黑。到时候你直接把符甩它身上就行。”
“这……”宋毅没有接符箓，而是看着陆晏。
“符拿着，回去可以看一下直播回放。”陆晏给宋毅发了一条刚才柳故玄被故意找茬的直播间录播的视频。
下了命令和逐客令，宋毅照做，离开。
一边按电梯一边看视频，三倍速。
两分钟后，陆晏收到一个超多感叹号的消息：“天！！！嫂子这么牛逼！！！收徒吗？？谢谢嫂子赏符！！！”
陆晏唇角压不住，得意神色尽显。
他回：“故玄不喜欢这个称呼，以后叫他柳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