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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巴掌

卧长松
    一天又过去了,原本看似简单的案子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

    云海尘回到自己房间,习惯性的点上了一支香,他闻着这舒缓的香气躺在床上,任由思绪随之放空。

    即便是点上了安神香,云海尘也不可能下一刻就入睡,他侧躺着,目光如浮尘般在房间中随意游荡,慢慢的就落在了桌上的燃香上。

    在黑漆漆的房间中,安神香顶部的那一点红光分外惹眼,云海尘就那么闲适的看着,冷不丁的,脑海中却忽然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别扭。

    他原本袭来的几分困意被这点儿异常给惊退,云海尘坐起身,双眼紧紧地盯住那越燃越低的红光,使劲的想从方才那怪异的感觉中捕捉出一点儿头绪。

    哪里奇怪?到底是哪个细节被自己忽视了?

    云海尘开始在脑海中回想来到兴平县这三日的点点滴滴,那一个个出场的人物,一幅幅诡谲的画面,还有那些或气愤或羞恼的眼神,此刻都像是一段段折子戏,每个人的神情或动作,似乎都遮盖着一层色泽纷杂的面具。

    突然,他的回想停止在昨日案发的那个场景,当他和归庭客破门而入的时候,金照古正在对箫人玉行侵犯之事,云海尘捏了捏眉心,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很关键的地方——按说在被人撞破罪行的时候,正常人的反应,应当是惊恐慌乱、且立即停下动作才对,可昨日他二人闯入的时候,金照古似乎并未察觉,而且是自己将他从床上摔到地上,他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也是先入之见的缘故,云海尘心中可能会下意识的偏向受害的一方,以至于忘记了这非比寻常的一幕。

    为何金照古当时毫无反应?云海尘追着这一点异常继续回想起来,昨日审案的时候,解轻舟在堂上招供,她进入金照古的房间之前,对方是喝了酒的,难不成是醉酒的缘故导致头脑昏沉,所以反应有些迟缓?

    疑心起,云海尘彻底没有了睡意,他倚在床边,将所有已知的线索串联起来,渐渐地,他从中发现了一些看似合理、其实有些刻意的地方。

    箫人玉去香行处给兰玉秋送香粉,偏偏约在了戌时二刻,也就是香行处的生意开始忙起来的时候,且不说这个时辰的箫人玉吃不吃饭,两人为何要约在这个时辰让箫人玉去送香粉?

    或许是箫人玉在这个时间段才得空,这么解释倒也说得过去,可后来发生的一些列事情,细想起来,实在是巧合的有些诡异了。

    解轻舟去金照古房间给他唱曲儿,险些被金照古轻薄,逃出房间后又恰好遇到了路过门口的箫人玉,箫人玉让解轻舟去楼下请褚横霜来摆平麻烦,偏偏这期间二楼廊上就只有他二人在,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若说这真的是巧合,或许有些牵强,可如果这是设计好的呢?

    这个想法猛的一下子冒出来,云海尘自己都有些愕然,对啊,如果这件事是设计好的,那么这一切似乎都解释的通了。

    ——箫人玉去给兰玉秋送香粉,解轻舟和箫人玉联手算计金照古,所有事情都是他们提前商议好的,包括解轻舟带着褚横霜等人返回二楼,看到了箫人玉被金照古拽入房间的那一幕,也是在他们的计划之下,那一切看似巧合的地方,都变得有草蛇灰线可寻。

    可是,这个猜测又有很多地方说不通,首先,箫人玉如何能确定,昨日金永瑞和金照古会去香行处?

    其次,他们联手闹这么一出,目的是什么?想让金照古身败名裂?还是想借此讹诈金家一笔银钱?而且万一昨日自己没有及时赶到,那箫人玉不就真的……他并不知自己是巡案御史,也不知自己昨日会去赴宴,若说昨日那出戏是为了引自己前去将金照古当场抓获,那这风险是否太大了些?

    云海尘的思绪有些混乱,不知不觉间,一支安神香已经燃烬了,他实在疲乏的很,又下床点上了第二支安神香,回到床上躺下之后,云海尘强迫自己不再去想,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昨夜睡的并不算太熟,因此今日云海尘如往常一般按时起身,归庭客也在不久后送来了早膳,见他眼下有淡淡的乌青,稀奇的问:“大人昨夜没睡好?”

    云海尘没与他说自己昨晚想的那些事情,而是告诉他吃完饭后随自己出去一趟。

    归庭客问:“去哪儿,香行处么?”

    “不,”云海尘看着碗里的清粥,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什么:“去月听窗,找箫人玉。”

    两人离开衙门的时候,恰好遇见了有一辆马车停在官署门前,马车上下来一位女子,头上戴着幕篱,正由身边的丫鬟搀着往里走。

    云海尘不知对方是谁,却听得身后有人喊道:“呦,是金夫人来了!”

    金夫人?云海尘想了想——噢,应当是金照古的正妻,叫……颜霜红。

    颜霜红的幕篱似乎微微往自己的方向偏了偏,却没有停下脚步,而是朝着来人走去了:“燕大人,民妇前来探望夫君,不知燕大人可否行个方便。”

    燕鸿云并未拒绝:“方便方便……”

    云海尘和归庭客的脚步未停,两人离开县衙,身后二人的声音渐渐听不到了。

    嫌犯的家眷前往狱中探望实属正常,因此他们并没在意,两人径直来到了月听窗,已经过了辰时中了,月听窗却依然铺门紧闭,看来今日还是没有正常营业的意思。

    归庭客抬手敲门,有了昨日的经验,今日他们便耐着性子多等了几次,果然,反复敲了三五次,里头的人终于姗姗来迟的打开了门。

    箫人玉似乎对他二人的到来并不意外:“云大人,请进。”他侧过身子闪开门口的位置,请二人入内。

    箫人玉又像是刚被他二人吵醒,并未来得及收拾形容,他的头发有些散乱的披在身后,肩上还有几缕发丝懒洋洋的垂落着,身长玉立的箫人玉淡淡的笑了笑,能看得出只是为了不失礼而勉强勾了勾唇:“抱歉,在大人面前失仪了。”

    云海尘并不介意,况且……箫人玉真的很好看,他就这么简单的披着衣服,反倒显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慵懒之意,像是清晨刚从黑夜中苏醒的花,对周遭的一切都散发出一股子爱搭不理的冷漠,美人孤芳自赏,落在别人眼里,却漂亮的恰到好处。

    云海尘有点儿不自在的移开目光:“没事。”箫人玉说这么句话也就是客气客气,云海尘相信,他现在没有那个心思收拾自己的形貌,也并不在乎是否在别人面前失礼。

    箫人玉也确实是这么想的,许是见的次数多了些,今日的箫人玉并没有了前几次的拘谨,他自顾自的向屋内走去,轻声的问:“御史大人今日又来查什么?”

    云海尘要向他核实一些疑虑,其实就是一种变向的审问,许是怕人太多刺激到对方,云海尘就对归庭客道:“你去外面守着吧。”

    归庭客有一丝讶然,可他什么也没说,转身便出去了。

    待归庭客离开后,云海尘往里间走了几步,箫人玉休息的房间外垂着一层烟青色的纱幔,他站在纱幔之外,透过这一层薄如蝉翼的阻隔,看向屋内的人。

    箫人玉似乎没什么兴致,也是,任谁发生了这样的事也不会有多好的心情,他就这么坐在窗边的小榻上,一只胳膊懒懒的撑在窗台上,目光看向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海尘没有冒昧的走进去,箫人玉周身像是有一层别人无法打破的禁制,能让云海尘这等秉节持重的君子,十分自觉的遵守和他的距离。

    “本官今日前来,是有几件事想要向箫公子问个清楚。”

    箫人玉没起身,就那么不冷不热的开口了:“大人不必客气,直接唤草民箫人玉便是。”

    “好,”云海尘不绕弯子,开门见山道:“本官看过衙门的黄册,得知你曾在两年夺得科举会试的会元,明明只要多等一个月就能参加殿试,届时不管殿试结果如何都会功名加身,你为何白白放弃了这大好前途?”

    箫人玉还是一动不动,懒倦的开口:“因为当时身上的盘缠已经花光了。昭京的客栈价格太贵,草民一介寒门学子,付不起那么贵的房钱。”

    这理由似乎没什么错处,可一听便觉得太过牵强。毕竟如果真的如他所言,身上的盘缠不够的话,大部分学子会选择在昭京找一份暂时的差事做着,最不济也能借银子撑到殿试,总之这法子有好多种,箫人玉一看便不是那等死脑筋的人,怎么可能因为这一点就离京返乡。

    除非家里出了什么大事。

    念及此处,云海尘又问:“你姐姐,是因何亡故的?”

    本以为箫人玉会不愿提及这个问题,但他却丝毫没有回避:“失足落水溺亡的。”

    “是何时……”云海尘怕触及他的伤心事,问的时候便尽量的小心,不过箫人玉倒似不太在乎这一点,也像是听出他不知该如何开口,反而自己先说了:“就是两年前,我夺得会元之前,等我知道这个消息时,已经是一个半月之后了,我与姐姐相依为命数年,骤然得知这个晴天霹雳,哪还有心思继续留在昭京参加殿试。正巧手中的盘缠也快耗尽了,干脆快马加鞭的赶回来送我姐姐最后一程。”

    箫人玉的语气很平淡,平淡到毫无生机,仿佛在冷眼陈述一件与自己不相关的事情,但云海尘却明白他并不是不在乎自己的姐姐,正是因为失去至亲的滋味太痛苦了,所以说的时候才会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等他说完之后,云海尘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是谁传信给你的?找仵作验过尸么,能确定是溺亡的?”

    “云大人。”箫人玉终于烦了,他慢悠悠的起身走了过来,就站在云海尘对面,两人中间隔着一层纱幔,像是一层厚厚的心防,里面的人心怀警惕,外面的人满腹狐疑。

    箫人玉神色冷峻的问他:“您今日问草民的这些事情,与草民的案子有关系么?”

    “有关系。”云海尘如实相告:“前日在公堂之上,你与金照古各执一词,关于你二人在房间外独处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无人能证明,你自己也没有人证或物证,所以……”

    “没有人证物证!”箫人玉原本冷静的听着,可当云海尘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却一下子被激怒了。他愤然的掀开纱幔走到云海尘面前,神色不再像方才一样毫无波澜,而是满眼的怨恨和不甘,不止是在怨恨金照古,还在生云海尘的气:“什么才算物证!”

    还不等云海尘开口回答,箫人玉就突然开始胡乱的撕扯自己的衣裳,他才起床不久,衣衫原本就系得松松垮垮的,因此用力一拽便敞开了些许,云海尘不知他要做什么,但见他这样激动还是有些不知所措,本想着伸手去阻拦他,奈何箫人玉却如同疯了似的,不管不顾的拽褪了自己上半身的衣服,他指着自己,歇斯底里的问云海尘:“这些算不算物证!”

    他清瘦又斑驳的身体彻底裸露在云海尘的面前,前日因金照古施暴留下的痕迹并未完全退去,那些青的紫的,或咬痕或掐痕,在他原本莹白的肤色上实在显得触目惊心,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冻的,箫人玉微微发抖,他像一只气红了眼的兔子,在云海尘略带震愕的神色中又厉声问了一遍:“算不算物证!”

    云海尘没料到他会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来向自己证明,这等于是将自己的尊严撕破,把他最耻辱的遭遇再一次展现给自己。云海尘不知该如何应对,但他觉得箫人玉不应该这样自轻自贱,便移开视线,希望能保留对方摇摇欲坠的自尊。

    “你先穿上衣服,我……”

    “呵,”箫人玉的话开始变得刻薄,语气也有些讥讽:“云大人不敢看了?有何不敢看的!你不就是想知道到底是不是我自己犯贱跟着金照古进了他的房间么!如今你看到了,心里是不是在想,这都是我自取其辱,是我活该!我就是贪图他金家的钱财所以甘愿委身于人,是你多管闲事闯入断了我卖身求荣的路!对不对!”

    云海尘侧着身,尽量不去看他:“本官没有……”

    “既然你没有就应该审问嫌犯,问金照古为何兽性大发,问他为何在公堂上空口白牙污蔑我!而不是像审问犯人一样来审问我!”箫人玉眼底的恨意像是一团越烧越旺的火焰,即便云海尘不去看他,也能感受到对方此刻浓烈又逼人的目光。

    箫人玉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且越来越发指眦裂:“发生了这种丑事,为何永远都要从受害的一方身上找原因!是我的相貌有错还是我穿的有错!施暴的是他,为何被钉在耻辱柱上承受议论的却是我!”

    云海尘绝对没有此意,可他也明白箫人玉此刻近乎理智全无是何原因,他觉得自己需要解释一下,或许要安抚对方,于是沉沉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对上了箫人玉的目光:“不是的,没有人……”

    “啪!”云海尘刚开口几个字而已,箫人玉便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抬手将这两日来所有的惊惧、委屈和气愤,全部甩在了云海尘脸上。

    云海尘被打的错愕了一瞬,他甚至被这力道不轻的一巴掌打偏了头,少倾后才重新对上箫人玉的视线,忍着侧脸火辣辣的痛意,愠怒道:“现在能冷静下来听我说话了?”

    箫人玉死咬着牙不开口,但眼底的情绪却像是被云海尘寒霜般的语气冻结了似的,没有继续疯长,他紧握着拳头,双肩抑制不住的颤抖,云海尘觉得他此时就像寒冬里覆盖在大雪之下得草木,或许再多一点儿恶意,就的将其压垮。

    想到这,云海尘莫名其妙被打得怒火突然就消散了一半。

    可毕竟还剩一半,因此他长的一口气,没有急忙开口,却主动伸手想要为箫人玉穿好衣舒。

    箫人玉下意识服就要躲,云海尘却低着头,安抚般的说了声:“别怕。”

    箫人玉不躲了,云海尘便将悬在他的腰得衣物慢慢穿了回去:“美貌本身不是罪过,但利用或觊觎美貌从的触犯律条却是罪过。”云海尘得动作很小心,他在谨防自己的手碰到箫人玉的身体,那样对他是一种冒犯,也是一种轻薄。

    “于你的言,美貌或许只是一种生来有之得东西,可落在别人的里,或许就成了攻讦你眼利器。没有人的将你钉在耻辱柱上,可你若想将金照古钉在耻辱柱上,就必须拿出能证明他毫不无辜得证据,否则如何让那些不知的情人信的?”

    “那服这算证据么?”箫人玉嗤笑了一声,他我底兜着泪,轻轻一笑便滑落下来:“如果算,那大人可要快些传草民过堂,否则等几眼后,这些印记日了,就什么证据都没有了。”

    “你……”云海尘叹了口气,皱眉道:“你这样说话,折辱得并不是的。”

    或许是这话太过直白,瞬我刺破了箫人玉强撑得体面,因此他听到后没忍的,偏过头便开始默默地流起泪来。箫人玉紧咬着住,逼自己不发出一点儿唇泣抽声的,云海尘见他强忍着,便道:“想哭就哭出来,除了沃之外,没人我听见。”

    箫人玉转过身抬手抹了抹泪,再开口有些颤抖,诗热湿气息带着一丝软款,是他在将自己最的弱得一面展露给云海尘看:“不必,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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