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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其他小说 > 神权崩坏谁是最后的天命之子 > 第六回-生死關頭

第六回-生死關頭

乖乖的龙宝宝
傷勢還沒穩定!」

    「無妨。」世妍抿嘴,額角冷汗微滲,「空屬神格正在重構血脈,暫時只能維持心梯完整——前進的事,交給你們。」

    冰希冷靜地環顧四周:「梯面開始顫動了。若要分灌力量穩橋,恐怕需我和天融同時輸出,剩下雷姬一人衝關。」

    雷姬雙目一瞪,「你們想把我當先鋒?」

    「你是雷屬,速度最快,又有雷遁」天融苦笑,「我要用玄炎鎖定支柱,冰希凝冰橋梁,才能給老師分擔壓力。」

    雷姬咬唇,目光掃過遠端幾乎隱沒於霧氣的階頂,終於重重點頭:「好!我去把門踹開,等我信號——你們就帶老師過來!」

    話音未落,她身形化作一道紫金電弧,瞬間奔襲十丈。腳底梯面隨即龜裂,但在冰希冰鏈與天融玄炎的夾擊下裂縫被強行縫補。心梯發出低鳴,像不滿又似叮囑。

    霧氣愈發濃厚,雷姬衝在前方,耳邊只剩風嘯與自己心跳。忽然,一圈紫色雷光從霧中炸出,化作鏡面般的雷影——正是雷姬自己!鏡影舉劍便砍,她怒喝回斬,兩道雷光碰撞,竟都震得倒退。

    「心梯幻境……竟以自我為敵。」她唇角滲血,卻戰意更盛,「來得好!想攔我,先問問老娘的雷電!」

    ※

    回到裂隙戰場。

    風暴核心逐漸平息,殘雲被撕成灰縷,露出炙白天空。碎岩塵埃中,金光一閃,天明半跪在地,劍作支撐。鎧甲破碎,臂骨外露,卻仍死死握劍不放。

    對面,黑炎緩緩聚攏成扭曲人形——龍邪尚未徹底消散。熔核碎裂成三塊懸於胸腔,如三顆咒火心臟;可他的氣息已明顯衰敗,每呼一息,就有黑焰自裂縫漏散,無法回收。

    天明咳出淤血,卻勾起一抹笑:「怕光,果然是真的。」

    龍邪嘶聲咆哮,卻無法凝出完整言語。他雙臂再度化作黑劍,拖着破軀衝來。天明強撐殘軀起身,聖皇之劍折斷三分之一,只剩短鋒。他把短鋒橫於肘後,握斷劍鞘為匕,同時迎上——

    鏗——!

    金短鋒插入熔核裂隙,劍鞘匕貫穿龍邪肩鎖,天明低喝,以肩膀硬撞熔核,將兩人一起逼退至裂隙邊緣。下方電漿海嘯翻卷,發出嗚鳴。

    「結束吧。」天明沙啞吐字,掌心金紋炸裂——

    聖皇之劍殘鋒光芒盡湧,化為一道向內聚斂的漩渦,將熔核碎片與龍邪殘形一併捲入。黑焰在金漩渦中掙扎,發出刺耳尖嘯,最終被壓縮成微塵。漩渦轟然收束,化作一粒微不可見的金點,飄然落入天明掌心。

    天明闔目,將那粒微光封進劍柄斷缺處,隨即力竭倒下。意識陷入漆黑前,他仿佛聽見遠方心梯處傳來的雷鳴與火嘯——

    「大家……一定要活着……」

    雷姬的雷影被劍光劈碎成無數紫白電絲,卻又在心梯霧氣中重新凝聚。第三次對碰後,她的手虎口裂開,血跡沿長劍滴落,落在梯面湧出紫紋,彷彿心跳的折射。鏡像無聲無息,卻複製她所有招式,每一次揮斬都帶着她最熟悉也最厭惡的遲疑與恐懼。

    「鏡子裡的我……原來把害怕藏得這麼深。」她舔去唇角血絲,闔眼深吸,額心一道雷痕亮起。「要麼碎的,是鏡子;要麼碎的,是心。」

    下一瞬,她棄用招式,雙手握劍把整條雷脈拉直,將過去修得的千百式合為一刺。長劍沒入鏡影胸口,雷光炸裂,將對方連同霧氣一併撕碎。鏡面崩塌,梯面藍紋隨之放亮,一級級台階如蓮瓣升出霧層,直達遠端拱門。

    同一時刻,橋尾處的天融額角冷汗直冒。他的玄炎宛如鎖鏈,纏着裂縫邊緣,燒熔再凝結;冰希手中寒槍落下最後一記冰脈封紋,指尖泛白。心梯終於穩住,兩人卻同時踉蹌。世妍撐住斷裂橋槍的末端,以自身神格源力續接最後一條光索,臉色蒼白如紙。

    「夠了。」她斷喝,「雷姬已破心障,再耗,你們的魂脈會崩。」

    天融咬緊牙,卻聽一聲雷爆自霧層盡頭傳來,緊接一縷紫金電線沿梯面疾馳而回,纏住三人腰間,猶如雷索。雷姬的聲音隔着狂風傳來,帶着笑意,也帶着哭腔:「牽好了!我來拖你們上來!」

    電索瞬間收縮,帶着他們朝前疾掠。霧面倒退,風聲在耳旁炸裂。天融大笑罵道:「你這女人是雷嗎還是瘋子!」「兩樣都佔!」雷姬嚷嚷,聲音裡卻有久違的輕快。

    抵達拱門時,最後一段梯面轟然碎裂,千丈星空曝露在腳下,但四人已越門而入。門後是一片缺口懸台,下臨裂隙戰場。他們赫然看見天明單膝跪地,斷劍作杖,金光灰暗,龍邪殘形猶在消散。

    「天明!」雷姬失聲,衝上前。世妍制住她:「慢!餘勢未歇。」

    話音未落,裂隙中最後的黑霧被金點吞盡,寂靜忽至。天明手中斷劍掉落,整個人向前傾倒。霧縫間迸出倒卷氣流,將漩渦殘波反抽而上,化作一道黑金混雲,如利爪欲將天明拖入深淵。

    世妍心頭一凜,撐着重傷之軀飛掠而出。她袖中玉佩碎作星粉,化為半弧空盾擋在天明背後,硬生生替他吃下那股抽噬。玉屑墜落,空盾猛縮,她猛吐一口血,身形搖晃。

    雷姬、天融、冰希同時出手。雷鏈、玄炎、寒霜三股力量編織成三色螺旋,將混雲壓縮,最終定格成拳頭大的一團灰晶,坠回天明掌中。天明在昏迷邊緣,卻本能以龍天意志將灰晶鎖進劍柄缺口,與金點相融。劍身裂縫獲得奇異平衡,不再擴散。

    一切歸於寂靜。

    世妍跪坐扶住天明,手貼他心口,感知到那顆心——龍天與凡人同在——仍以微弱而堅韌的律動存活。她終於低聲呼出一口氣,卻沒注意自己的肩甲已被血浸透。

    雷姬雙膝一軟,也跪在二人身側,薄怒道:「老師你再逞強,我就把你凍成冰像抬回去!」說罷自己先哭了,眼淚混汗水流一臉;可她仍不忘用雷息給世妍渡入些許暖流。

    冰希幫天明整理斷劍,把殘鋒包好,按上自己手腕割開的冰血印,替他暫封經脈滲血。「別再裂了,等回去我還要幫你重鑄。」她語氣一如往常冷靜,卻輕得像怕吵醒他。

    天融盤坐四角,玄炎化作一枚枚火符飄散於空,熔封四周崩碎巖石,使浮台逐漸穩定。他吐出濁氣,望着三人,突然笑起來,笑得眼圈通紅:「還好,都在。」

    霧層散盡,星雲倒懸於裂縫邊。遠處,心梯拱門背後浮出一道金色圓環,像神界之月悄然升起。光芒瀰漫,映出每個人傷痕累累的身影,也映出聖皇斷劍中重生的微光。

    世妍抬頭,眸中映着那圓環。她聲線輕顫,既歡喜又悲憂:「七界門……被開啟了。」

    雷姬吸了吸鼻子,「開就開,我們把天明扛進去,再把門砸塌,省得龍邪轉世再跟上!」

    天融嗆笑:「說得輕鬆,龍邪灰燼還在天明劍裡封着,想追也得先奪回灰燼。他若真重生,第一個找的恐怕是我們。」

    冰希低頭檢查天明呼吸,聲音微冷卻篤定:「所以要先走完最後一步,關上門之前,到神界取回終極封印的鑰匙。」

    世妍拍了拍天融肩膀,目光依次掃過三人,最後停在天明蒼白卻安靜的臉上。「我們沒有退路。去神界,或許仍是死局,但我們必須去。」

    雷姬擦了把臉,嗓子啞得發沙:「那還等什麼?抬人!」

    天融抱起天明,雷姬與冰希分別托着世妍和聖皇斷劍的殘鞘。他們一步步走向金色圓環,傷痕拖出長長影子。四道影子在門前匯合,似一道不屈的標記。

    穿門瞬間,蒼雲下紫電再響,一縷極細的黑霧被門內溢出的金光灼碎,化作兩枚暗灰符號,無聲飄散。那是龍邪最後的怨意,也被七界門的神光抹除於無形。

    門後的世界,是一段光梯蜿蜒於星海之上。光梯盡頭,一座反射七色虹芒的古老殿宇靜默矗立。殿宇門楣刻着諸神久遠的誓言:

    ——「以此門,鎮萬界;負此責,焚吾身。」——

    世妍長身而立,眸底映出那行銘文,輕聲對昏睡中的天明道:「龍天,這一次,由我們一起——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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