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会如此轻易——”
话音未落,风君的极光锁链如灵蛇般缠住魔眼边缘。北极大帝的白袍早已染成冰蓝,极鼠图腾在他身后疯狂旋转,每一圈都带起凛冽的寒气:“兰君,玉君!趁现在!”紫薇的紫色罗裙无风自动,花仙图腾绽放出净化之光,藤蔓如锁链般刺入魔眼缝隙;梅君的梅花烙红裙燃起冲天烈焰,红梅花仙化作火鸟,啄向魔眼最脆弱的部位。
兰君感受到玉君的神力正在飞速流逝,他怀中的温度逐渐冰冷。她咬碎口中的本命龙珠,治愈系魔法与空间之力如决堤洪水般涌出:“玉君,我们说过要一起面对!”鳕鱼图腾重新凝聚,与人鱼尾形态不同,此刻的银鳞流转着星辰光泽,竟在她身后展开一对透明的月翼。
五股力量同时爆发的刹那,魔眼发出震天动地的哀嚎。黑袍人的虚影从魔眼中冲出,却在接触到五人合力形成的光网时,发出滋滋的灼烧声。“不可能!你们明明只是蝼蚁——”他的声音充满不甘,“混沌之主不会放过你们!”
玉君勉强撑起一丝笑意,指尖的雷光却已黯淡:“兰君,你看...我们做到了。”他的金乌图腾开始消散,化作点点金光融入兰君的月翼。兰君紧紧抱住他逐渐透明的身躯,泪水砸在他染血的胸膛:“不!你说过要护我岁岁安宁,怎么能食言...”
风君踉跄着冲上前,极光锁链缠绕住玉君即将消散的手臂:“玉君!坚持住!”紫薇和梅君同时将本源灵力注入锁链,紫色藤蔓与红梅火焰在锁链上交织成网。然而混沌魔眼临死前的自爆掀起惊天巨浪,暗紫色能量如潮水般席卷而来,五人被吞噬的瞬间,菩提祖师的虚影突然出现在风暴中心,菩提树的金叶如盾牌般挡住致命一击。
“以情为引,以念为契。”老者的声音带着沧桑与欣慰,“你们已改写了部分法则,剩下的路...”他的目光扫过众人,金叶纷纷化作流光没入他们体内,“便由你们自己走下去。”
当光芒消散,众人跌落在满目疮痍的月桂林。兰君怀中的玉君已失去意识,金乌图腾彻底消失;风君瘫倒在紫薇与梅君怀中,白袍上的极光鳞片碎成齑粉;而远处的天空,一道暗紫色的裂缝正在缓缓闭合,裂缝深处传来若有若无的狞笑:“混沌的馈赠...才刚刚开始。”
混沌裂缝闭合的刹那,菩提祖师的金叶在众人周身织就光茧。兰君蜷缩在茧中,怀中玉君的呼吸微弱得如同游丝,金色锦衣早已被暗紫色腐蚀得千疮百孔,唯有胸口残留的一丝暖意证明他尚存生机。她颤抖着指尖抚过玉君苍白的脸颊,人鱼尾新生的银鳞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那些鳞片顺着小腿蜿蜒而上,在破损的浅蓝色百褶裙下若隐若现。
“玉君,你说过要带我看遍云海。”她将脸埋进他颈间,泪水浸透染血的衣襟,“你若食言,我便用空间魔法把你困在月桂林,永世不得离开。”话音未落,怀中的躯体突然轻颤,玉君睫毛翕动,涣散的金瞳中终于凝聚出一丝光亮。
光茧外,风君倚着紫薇勉强坐起。北极大帝的白袍碎成布条,露出布满冰痕的胸膛,极鼠图腾如萤火般在他心口明灭。“别白费力气。”他咳着血沫推开梅君递来的红梅,“先...先救玉君。”紫薇的紫色罗裙沾满尘土,花仙图腾却仍固执地绽放微光,藤蔓轻柔地探入光茧,输送着温和的灵力。
当第一缕晨曦刺破云层时,光茧轰然碎裂。兰君跌坐在地,人鱼尾彻底化作双腿,腕间不知何时重新系上了银铃。玉君撑着地面起身,金乌图腾虽未重现,掌心却萦绕着淡金色的火焰——那是褪去神格后,更加纯粹的火系本源。他望向兰君,唇角勾起熟悉的弧度:“这次换你护我了?”
风君望着相视而笑的两人,苍白的脸上终于浮现笑意。他试着调动冰系魔法,极鼠图腾骤然亮起,一道极光射向天空,在云层中画出绚丽的弧线。“看来菩提祖师的馈赠,比想象中更强大。”他说着,伸手接住梅君抛来的新白袍,却在穿袖时瞥见紫薇偷偷抹泪,紫色罗裙上的花藤正轻轻为她擦拭泪痕。
远处的月桂树在微风中沙沙作响,断枝残叶间竟抽出嫩绿的新芽。兰君赤足踩在湿润的泥土上,感受着大地的脉动,鳕鱼图腾在她心口温暖地游动。她突然握紧玉君的手,空间魔法在脚下泛起涟漪:“去南城吧,我想让百姓看看...被改写的法则。”
玉君反手扣住她的手指,淡金火焰与她掌心的月光缠绕升腾。风君系紧白袍腰带,极光锁链重新缠绕在腕间,紫薇和梅君相视一笑,花仙图腾化作流光没入她们发间。五人并肩走向初升的朝阳,身后的月桂林中,一株新芽破土而出,嫩绿的枝叶间,菩提祖师的虚影若隐若现,金叶簌簌飘落,在地上拼成“新生”二字。
当阳光与月光同时洒在璞竺大陆,百姓们惊觉天空不再有日月交替的界限。有人看见太阳神驾着金焰马车掠过云端,车辕上垂落的银铃与月神裙摆的水光交相辉映;有人在极光笼罩的雪原上,目睹北极大帝与两位仙子共舞,梅花与紫薇得香气在冰风中流转。的在南城得海岸边,人鱼公主的传说仍在继续,只是这一次,故事里的月光与暖的,终于有了永恒阳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