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一凡更是很早就爬起来,房间里的香味太浓了,整个屋子都笼罩在一种神秘的香味当中。
他下床走到锅前一看。
哈哈,竟然是满满一锅的肉,绿油油的,皮上还带着鳞片。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龙肉?!
他小时候吃过驴肉,就听父母说天上龙肉,地下蛇肉,没想到今日竟然有大机缘,竟然还能够吃到龙肉。
他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抄起一块塞到嘴里,整个人感觉精神为之一抖。
整个世界一下子都清醒了!
等他一口气将整锅龙肉都吃完,不由打了个饱嗝,突然他感觉自己浑身轻飘飘的,好像要飞起来一样。
“铛铛铛!”外面突然传来起床的敲锣声,声音好大,感觉比往常大好多倍,李一凡不由用手捂住了耳朵。
他向外看去,竟然隔着门和墙壁看到姚老二在院子里活动。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透视?
难道吃了龙肉就具备千里眼顺风耳的神通?
李一凡兴奋地推开门走到院中,又开始了一整天生龙活虎的砍柴行动。
日子一天天过去。
一转眼,李一凡来到了这紫林峰已经将近一个月了。
这近一个月,并没有发生其他什么奇异之事,倒是李一凡自己经过各种灵肉的凝练,加上每日徒步爬山砍柴,精神和体魄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他变得越来越强壮,脱胎换骨就在不经意间。
砍柴的时候,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这么说吧,如今每天砍柴五百根,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
可为了隐藏灵肉的作用,李一凡每天仍旧不得不装傻充愣,装出累到半死一样。
其实他每天爽的飞起。
这一天,天气阴沉,乌云密布,看样子要下雨。
李一凡像往常一样挑着一担柴火晃悠悠地从密林深处走到院子门口,还没进院子,却看到院子中站满了人。
李一凡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这里忽然出现了很多陌生面孔。
有身上穿着玉灵宫特殊道袍的野门弟子,也有很多和李一凡一样的奴仆弟子。
大家围在一起,相互交头接耳,熙熙攘攘,一片嘈杂。
中间偶尔夹杂着一两句粗鲁的男子声音。
李一凡本不不想理会,刚准备把柴火丢到窗前,却听到一个男子粗犷的声音:“诶……那个……砍柴的矮子…就说你的,过来!”
李一凡一惊,这才转过身去看,刚才还密密麻麻的人群闪开一道缝来,一个穿黄色道袍的中年人,手持拂尘,正瞪着眼睛看着他。
在这身着黄色道袍的男子面前,姚老二正满嘴是血的躺在地上。
我去!
啥情况?
姚二哥被打了?
李一凡一下子摸不到头脑。
“大……大老爷好……”李一凡放下柴火,恭恭敬敬的来到了那黄袍道人面前,拱手行礼。
野门虽然被排除在十四主流门派之外,但是在这紫林峰还是有很严的规矩的,等级比较森严,弟子看到修士要行礼,初级弟子看到高级弟子要行礼,奴仆身份最低,看到初级弟子更要行礼,有时候甚至要磕头。
“你就是那个砍柴的小奴仆?”黄色道袍一出口就透露着蔑视和指责,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李一凡低声回答:“小人李一凡,是这边砍柴的奴仆,还请……”
“哗啦”,李一凡话还没说完,却只感到胸口被猛踹了一下,整个人直接飞出两米开外,吃了个狗啃地。
再抬头时,却感到有一道锐利的风吹了过来,只见那黄袍正拿着一把剑指着自己。
李一凡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黄袍说道:“爬起来!我问你几个问题,要是敢说谎,我就一剑宰了你!”
李一凡哪见过这种场面,慌忙不停点头说是。
黄袍说道:“我紫林峰向来树林丰茂,紫林葱葱,历来是野门七十二峰最秀丽之处,我且问你,近期为何越来越来的林木枯萎?”
“很多灵木甚至出现了变色,紫色也越来越淡了!”
李一凡突然想起这几日砍柴所见,不由咧着嘴说道:“您说的确实是真实情况……可是我就是一个普通下贱的奴仆,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李一凡这几日还在纳闷为啥很多林木都枯萎了,他自己还在寻找答案,没想到这黄袍却反过来问他。
“住口!强词夺理!”那黄袍突然大吼一声,眼睛斜盯着李一凡:“你个小垃圾,是不是你砍柴时做了什么不干净的事,污染了山体,破坏了我们紫林峰的风水!快说!”
李一凡吓得面色苍白:“哎呀,冤枉啊!小人每天都是老实本分地去砍柴,并没有做任何破坏风水之事啊!”
说着,李一凡眼泪都流出来了。
就在这时,躺在地上吐血的姚老二不知从哪里来了勇气,从地上一下子跳起来,对着李一凡飞起一脚,将他踹出两米远,倒在地上。这还不解恨,直接骑上去,挥起沙包大的拳头,打的李一凡鼻青脸肿。
他边打边骂道:“你个小杂种!老子看你可怜让你去砍柴,你竟然心怀不满,破坏我宝地风水!看我不打死你,你个小杂种!”
砰砰砰……
姚老二又猛锤了几下,直到李一凡满脸是血,他才停手,扭头看着黄袍说道:“老爷您消消气,回去我就把他宰了喂狗!”
说完,姚老二又狠狠地踹了李一凡两脚。
李一凡最近吃了大量的灵肉,虽说身体有所强壮,可也架不住一个中年大汉这么一顿折腾,只能蜷缩在地上低声呻吟。
贺平生最近这段时间虽然身体强壮了一些,可毕竟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如何能跟已经三十多岁凶肉纵横的张老大比?
他自然打不过,只有一味蜷缩的份儿。
那黄袍脸色的怒气消散了一些,说道:“你们奴仆班还是要把好关,向这种品行不端的贱货还是不要招进来,以免污染了我们紫林峰宝地!”
姚老二不停地点头说是。
就在这时,从远处飞来一个身穿绿色袍子的中年人,看起来面色丰润,惠风和畅。
他一看到地上躺着的李一凡,就问那黄袍:“师弟,你又在干嘛?这是又搞出什么名堂来?”
黄袍见状,刚才还高傲蛮横的脸上露出一思笑容:“师兄,您怎么来了?”
“这些卑劣的贱奴仆竟然敢破坏我们紫林峰的风水,你没发现我们后山的灵木都枯死了一大片吗?我说最近炼丹怎么一直失败,原来就是这些狗奴仆干的好事!我今天来这里就是要把这狗奴剥皮!”
“休得胡来!”绿袍男子神情一变,说道:“千万不要干再傻事!”
李一凡见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匍匐着爬到绿袍男子脚下,死死地抱着他的脚踝哭道:“大爷!救我!小人从来没有破坏过紫林峰后山的风水……我的任务就是每天寻找灵柴并砍伐带回,怎么可能会自己砸自己饭碗!”
说着,李一凡委屈地嚎啕大哭起来。
“住嘴!你这个恶奴,休得在此演戏!看我不宰了你!”黄袍忍不住向前一步,手中的剑再次举起。
“不可!”绿袍男子神色一惊,道:“师弟不要冲动!”
“师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们还是一起到后山去看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着,他看了看一旁的黄袍男子。
“这些奴仆虽然低贱,但也是娘生爹养,也是活生生的一条命,大家都在努力的生活。我们不能冤枉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绿袍男子一席话,说的黄袍男子默不作声,而趴在地上的李一凡也深受感动。
绿袍男子接着说道:“这样吧,我们一起去后山看看,你们几个在前面带路,我们一起去寻找一下原因,毕竟众人拾柴火焰高嘛!”
李一凡也不知道这两个男子是什么身份,不过一目了然这绿袍男子说话还挺算话。
众人跟着二人一起,往后山而来。
李一凡从地上爬起来,整了整衣服。
他走路的时候,还是疼的直咬牙,一瘸一拐的。
脸上也一片青紫,嘴角渗出的血迹已经结成血痂。
尽管被打成这样,老实本分的李一凡还是捡起斧头,挑起背柴的担架。
生活以痛于我,我还是要去亲吻伤痛。
打工人的生活真的不容易,带着伤痛还要继续走下去。